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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一鼓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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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易文君訴說的這一切, 正是她面臨的困境——

敵人數量繁多,攻擊力雖然算不上高但也算不上低,如果真想想辦法也不是沒法解決……但問題是它們開了覆活掛啊!

不管易文君是砍下它們的腦袋還是把它們砍成兩半, 它們都會在3-5分鐘內再起, 繼續前赴後繼地來阻撓她。

哪怕易文君曾經算準時間, 一口氣殺了所有攔路的怪物, 趁著它們都忙著覆活的間隙,沖到克拉姆面前,準備直取敵將人頭!

但奈何克拉姆也同樣將自己改造過了, 也同樣開了覆活掛!

這簡直叫易文君頭皮發麻:外掛狗滾出競技游戲好吧?!

也因此,一時間想不到辦法的易文君,在看到喬斯後,便決定聽聽喬斯的想法。

好歹這小子也算是起義軍的將領級人物了,總不至於什麽想法都沒有吧?

果然, 喬斯稍稍沈吟後,道:“你有尋找過他們懼怕的東西嗎?”

易文君道:“它們不怕陽光, 也不怕黑暗, 不怕水也不怕利刃。”

“火呢?”喬斯問。

“火焰可以燒灼一切,前提是達到相應高溫, 而普通的火焰顯然不行。”易文君搖頭。

在工廠內,消防栓很好找, 但縱火物品可不好找, 特別這裏還是紡織廠, 對這些危險品都有著嚴格要求,連個打火機都難得一見。

而如果掉頭尋求王國軍的幫助, 那就更麻煩了, 比如說怎麽說服王國軍相信她?怎麽說服王國軍選擇火攻?怎麽告訴工廠外的工人這個紡織廠的內部已經不再是大家以為的活人而是一個個怪物?怎麽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下組織大家有序離開?

——對於後兩個問題, 倒不是易文君想要管,而是她在試圖說服王國軍火攻時必定會考慮的問題。如果她拿不出這兩個問題的解決方案,王國軍必然不會同意火攻,而且就算她拿出了解決方案,王國軍也不一定答應火攻,因為不答應火攻,責任是紡織廠和教會的,答應火攻,後續不管出了什麽事,責任都是王國軍的。

易文君對這一套官僚系統簡直門清,於是她也幹脆懶得去跟王國軍們打交道了。

“可以綁起來嗎?”喬斯又問。

易文君道:“不行,他們力氣很大,除非用鐵制或鋼制鎖鏈,但附近並沒有合適的能夠用來綁住他們的鐵索。”

喬斯繼續問道:“那克拉姆是怎麽操控這些怪物的?”

易文君搖頭:“不知道,他似乎也沒辦法操控。這些怪物在自己的地盤上游蕩,會無差別攻擊他們見到的任何活物,哪怕對克拉姆也一樣。不過他們打不過克拉姆,那一次追著我進去的怪物們被克拉姆丟出來了。整個工廠內,似乎只有克拉姆還殘留思考能力。”

喬斯眼神一動,想到什麽,迅速道:“那我們可以引誘這些怪物自相殘殺嗎?”

“可以。”易文君說,“雖然比起攻擊對方,它們對攻擊人類更感興趣,不過在我們的合作下,我們或許的確可以將它們驅趕到一塊兒,為倉庫空出一條便捷的通道。但這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們要怎麽對付克拉姆?”

如何幹掉克拉姆、阻止克拉姆即將開啟的大型儀式,這才是這起事件中最關鍵的所在。

“如果我們連這些怪物都找不到殺死的辦法,就算來到克拉姆的面前又有什麽用?”

說到這裏,易文君忍不住開始搖頭,但喬斯反而笑了起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有辦法。”喬斯說,“不過在使用過這個方法後,我會虛弱較長的一段時間……”

易文君眨了眨眼,對這蹦出來的“前置任務”見怪不怪。

“所以你要補償?還是需要我為你做什麽事?總不會是砍柴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斯眼睛彎了彎,忍俊不禁,“我是說,你有沒見到……不,我是說,在我成功牽制住克拉姆並找到他的弱點後,我可能沒有餘力再做別的事了,所以,當解決掉克拉姆之後,我希望你能夠將我帶出工廠,帶回我叔叔紮克雷身邊。”

易文君稍稍驚訝:“這麽有把握嗎?”

這還沒開打呢,你就想好打完後的事了?

這麽有信心的嗎?

喬斯側頭看她,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片刻後,倉庫內,被丟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孩子們聽到了倉庫外再次傳來了奔跑的腳步聲與廝殺聲。

他們知道,這應該是不久前曾經見過的那個漂亮姐姐又來了。

但他們還知道……這一次的大姐姐恐怕還是要無功而返。

想到這裏,孩子們忍不住擡頭,近乎絕望的目光從倉庫內部緩緩掃過。

只見這個倉庫與其說是倉庫,倒不如說是什麽怪物的巢穴——

地面,無數黑紅相間、像是燃油又像是膿血的汙漬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當人緩步踏入時,它就像是普通的、較粘稠的血液,但當人快速從它上頭跑過時,它又會變得像是大地一樣堅硬;

而在倉庫四周的墻面、穹頂、或是伸出的走廊上,無數茂密的綠色藤條將它們圍了起來,或是成絲縷狀從天花板垂落,咋看之下就如同花仙子的小屋,滿滿都是野趣。但若撥開蔓藤細看,卻能駭然看到藤條下掛著一顆顆癡呆又痛苦的人頭,口中正喃喃的說這些懺悔或詛咒;

甚至是玻璃窗上虛影般的人臉,甚至是窗外隱約可見的徘徊的外拐,甚至是角落裏一堆堆像是人類肢體的殘骸,又或者是祭臺邊一個個外型如同蜘蛛蛋卻又比人還要高的可怕之物,它們共同組成了一個奇詭可怕的倉庫。

當然,在這樣的倉庫中,最可怕的還要數那個在祭臺前神神叨叨,不知道在幹什麽的克拉姆——知道“克拉姆”這個名字,還得從他們得到辦公樓的工作記錄開始說起。

那本工作記錄上寫了很多奇怪東西,什麽“神聖”“墮落”“異化”“畸變”等等。孩子們認字不多,只能一知半解地看,而看到最後他們發現,這個工作記錄的主人說,有一個奇怪的叫克拉姆的家夥,威脅逼迫工廠的大家去倉庫,他有很不好的預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

這是最後的一句記錄,於是孩子們想,既然“大家”都去了倉庫,那麽他們要找的人會不會也在倉庫?

想到就做,於是他們來了。

於是他們走不了了。

孩子們:“……”

嗚嗚嗚,救命!救命啊!!

被抓來的十多個孩子們,在一個不靠墻不靠窗、不靠任何植物任何角落、不靠近祭臺的地方擠成一團,瑟瑟發抖,偶爾還能聽到恐懼的嗚咽聲。

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他們開始了相互指責。

“都怪你!我都說了,既然大家全都消失在倉庫這邊,那倉庫肯定是出了問題的,我們應該去找大人,告訴他們這件事才對,但你偏要過來看……”

“找大人有什麽用?難道他們就會管我們的事嗎?而喬斯哥哥又不在,我們,我們又有什麽辦法?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媽媽……我……嗚嗚嗚……”

“閉嘴!別哭了!哭有什麽用?”

“你也閉嘴!好像當初讚同來倉庫這邊找人的沒有你一樣!你現在光顧著責怪科爾又有什麽用?還不如想辦法怎麽逃跑!”

“逃?我們拿什麽逃?都到了現在這樣了,我們逃不掉了!接下來,我們肯定會被外面的怪物吃掉的!”

“嗚哇哇哇哇……”

“艾倫!你就算不想辦法也可以不拖後腿的!”

“那你倒是想啊!”

“嗚嗚嗚嗚……”

在各種混亂的指責和哭泣聲中,孩子們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於是一直在祭臺前徘徊的克拉姆驀然回身,露出了他長著六只眼睛和四只耳朵的臉!

孩子們猛地一抖,哭喊聲和指責聲立即堵在了喉嚨。

而當克拉姆站起來,露出他近三米的身高和腰部以下如同巨型蜘蛛一樣的可怕身形時,孩子們更是擠作了一團,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喘。

“我聽到了……聲音……”

“聲音……”

他臉上的六只眼睛與四只耳朵均勻分布,比起倉庫外的奇形怪狀們來說,竟有著一種特殊而可怕的規則美感。

他驅動他尖利的蛛腿,緩緩靠近了地上這些弱小的肉塊。

有那麽一瞬間,這些孩子看著這支向自己頭頂落下的尖刺幾乎要大叫出聲,但人群中唯一的女孩子迅速捂住了他們的嘴,於是他們眼睜睜看著這條尖刺落下,與他們擦身而過,向著他們身後的窗戶走去。

“聲音……”克拉姆喃喃著,“聲音……”

在孩子們驚恐萬分又劫後餘生的目光中,蛛人克拉姆來到了窗邊。

而也直到這個時候,孩子們才恍然想起,那位曾經沖進倉庫的漂亮姐姐如今正在外頭,可能正在組織又一場的沖擊……但不是他們悲觀,而是在他們親眼見證了克拉姆被砍掉一顆頭就再長一顆頭、被砍下一條腿便再長一條腿後,就對消滅蛛人克拉姆的事徹底失去了信心。

——我們大家,都會死在這裏的!

這是所有孩子心中最為悲觀絕望的念頭。

但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人臉玻璃窗驟然碎裂,一個從窗外驀然沖入,一個翻滾後平穩落地。

“是——是——”

是喬斯哥哥!!

竟然是喬斯哥哥?!

這一刻,孩子們近乎兩眼放光,對著落地的喬斯想要大喊出聲,但沒等他們開口,很快又被那個女孩喝止。

“別打擾喬斯哥!”女孩瞪了他們一眼,不耐煩道,“一群嘰嘰喳喳的男人,煩死了!如果你們有喬斯哥哥半點聰明的話,我們怎麽會變成這樣?!”

孩子們:“……”

嗚嗚嗚,好過分。

而另一邊,闖入倉庫的喬斯也並沒來得及向這邊投來半個眼神。

他目光專註地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黑色的眼瞳透亮而冷酷,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握拳,抵在唇邊。

“……”

恍惚間,孩子們似乎聽到喬斯說了什麽,像是遙遠的異國語言,又像是模擬某種野獸的咆哮。

於是,無盡霜雪瞬間凝結,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可怕速度蔓延,向著三米高的蛛人克拉姆直沖而去!

而下一秒,倉庫大門被一腳踢開,轟然巨響中,易文君提著造型古樸卻代表著神聖的劍,直奔祭臺!

——吼!!

蛛人克拉姆雖然瘋了,但卻不代表他傻了。於是只是瞬間,克拉姆就明白自己是被刻意引誘了過來,而對方的真正目標,其實是祭臺!

“你們——竟敢——!”

他咆哮連連,巨大的身軀想要沖到祭臺的易文君面前,但那可怕的酷寒與冰霜卻不斷阻礙著它,禁錮著他!

“可惡!可惡!!你們——該死!!!”

冰霜是有力量的,酷寒也是有力量的。

但比起蛛人克拉姆的力量而言,它們卻不值一提。

於是,在蛛人克拉姆的憤怒咆哮聲中,這無窮無盡的冰霜只不過稍稍阻礙了一下他的腳步,就被他瘋狂踏碎!

他揮開碎冰與酷寒,尖利的蛛腿向喬斯頭頂悍然落下,要將這膽敢阻礙他的無知者刺穿,再去找那煩人的女人算賬。

可克拉姆萬萬沒想到,冰霜才是障眼法。

喬斯一直等的,就是克拉姆的靠近、以及他暴怒下的心神動搖!

“克拉姆!”

這一刻,喬斯聲音分明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遍了整個倉庫。

而也是在這樣的瞬間,克拉姆和附近的孩子們都驀然恍惚了起來,感到喬斯的聲音裏似乎有什麽微妙而奇怪的東西,正牽動著他們的心神,讓他們似醒非醒、似夢非夢。

唯有遠處的易文君不受影響,還在吭哧吭哧地砸祭臺。

祭臺的碎裂聲中,克拉姆臉上肌肉不斷扭曲,像是狂怒,也像是在掙脫著什麽。

但喬斯很快加重了語氣,加重了力量。

“克拉姆——”

他的聲音帶著莫名的韻律,在未知的世界中引起了神秘共振;他的目光帶著莫名的引導,在不可觸摸的世界裏引出了莫測的光。

“——看著我!”

這一刻,蛛人克拉姆不受控制地看向了喬斯,看向了那一雙眼睛。

這一瞬間,漫長得如同一生!

無數記憶不受控制地如潮水湧上,令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在此刻強行共振。

蛛人克拉姆在極度不安下驟然回神,再度憤怒咆哮起來,而喬斯也驀地七竅流血,狼狽跪坐在了地上,如果不是易文君及時趕到,一把把他撈走,恐怕他就要在克拉姆的無情踐踏下落得個慘死當場的下場了!

“開戰前你就不能說得嚴謹一點嗎?”易文君瞪了他一眼,“你怎麽沒說你的技能發動這麽快?!”

喬斯抹了把臉,將滿臉的血汙擦淡了些,哪怕被易文君抗在肩上跑也是一派的安之若素:“嚇到你了嗎?抱歉。”

不等易文君回答,他又繼續道:“克拉姆現在的蛛人形態,是他利用自己變異的使徒能力拼合而成的一個合成體,他的弱點不在頭上,也不在心臟,而在腹部——看到他腹部的縫合線了嗎?你要撕開那條線,將他與縫合體分開,然後再攪碎他的心臟,只有這樣才能殺了他……不過那縫合線非常堅韌,哪怕是你的劍也沒辦法輕易切開……”

易文君“嘖”了一聲:“就這?”

“……什麽?”

“一劍割不開,那就多來幾下!”易文君冷笑一聲,“只要確定那就是弱點就夠了——喬斯,你確定那就是弱點嗎?!”

下意識的,喬斯的手動了動,像是要摸向自己的腹部。

但他很快回神,肯定道:“我確定,就是那裏!”

“那好!”

說幹就幹,易文君跑路的腳步一停,甩手就把喬斯丟了出去,自己則驀然轉身,開啟了還剩最後七分鐘的神紋“生命祝祭”。

“慶幸吧,克拉姆!”

面對咆哮著沖來的克拉姆時,易文君舉劍,遙遙指向他,感受著自己體內充沛翻湧的生命力量,輕蔑地笑了一聲。

“你可是跟邪神一個待遇呢!”

話未落音,易文君提劍悍然迎上,在孩子們的驚呼聲和喬斯的震驚中,任由克拉姆的蛛腿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而與此同時,她也以一換一的姿態,將自己的屠惡之劍刺入了克拉姆的縫合線中!

鮮血、驚呼、惡臭、劇痛。

在這樣的混亂之下,易文君只是向克拉姆一笑。

“克拉姆,要比一比嗎?”

“——看是你先將我撕裂,還是我先幹掉你這家夥?!”

吼!!

被挑釁的蛛人克拉姆發出了憤怒咆哮,數條蛛腿揮舞著,想要將易文君生生撕裂,但奈何因姿勢問題,他剩下的其它幾條鋒銳蛛腿此刻竟派不上用場,於是他怒急之下,帶著掛在自己身上的易文君四處橫沖直撞,試圖用這樣的沖撞將她甩下。

而與此同時,掛在四周的人頭植株和人臉窗戶也終於反應過來,試圖向著易文君攻擊,但它們的攻擊全都是無差別的,有多少落在了易文君身上,就有多少落在了蛛人克拉姆身上。

但更令圍觀眾人驚駭的是,蛛人克拉姆的自愈能力已經足夠強大了,因為哪怕被砍掉腦袋都能重新長一個出來,可如今,在面對易文君時,在與她的可怕自愈能力相比時,哪怕是蛛人克拉姆都相形見絀!

那些帶著尖銳利刺的藤條,上一秒還從易文君的肩上抽下一串帶著皮肉的血珠,下一秒她的肩膀就已經恢覆如初;而那些在混亂中無差別攻擊的聲波,上一刻才趁機撕裂了易文君後背的皮肉與肌理,下一秒那傷疤與血痕就已經消失不見!

如果說蛛人克拉姆的可怕,是因為他本就是個怪物,那麽如今易文君的可怕,則是因為她比怪物更像怪物!

轟!

轟!

接連不斷的打鬥、沖撞、咆哮與嘶吼中,足足五分鐘的時間,易文君終於大喝著,用自己手中的屠惡之劍將蛛人克拉姆徹底撕開!

血液四濺!

當這個可怕的縫合怪物轟然倒地時,易文君當機立斷,上前補刀,將自己的長劍刺入克拉姆的心臟,用力攪碎,斷絕對方的最後一分生機!

而後,在垂死的短短片刻,克拉姆竟清醒了過來。

他躺在地上,只剩半截的身體裏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湧出,分明他正在失血與無力中一步步走向死亡,但他臉上卻浮出了詭異笑容。

“你哪怕阻止了我……也阻止不了接下來的一切……”

他低低笑著,嘶啞的聲音如同盤旋不散的森冷詛咒。

“命運……已經註定……”

“聖主……註定降臨……註定……帶走一切……”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這不是結束……這只是開始……開始……”

易文君關掉自己只剩下最後一分多鐘的神紋時間,低頭看克拉姆。

“開始嗎……嗐,我難道不知道這事嗎?”

在這樣的時刻,在這一場大戰後,易文君突然有點想抽煙。她覺得,這樣的一幕如果再配個抽煙的美人,那還挺有意境的……只可惜她沒有抽煙的習慣。

她四處看了看,見滿地都是一樣的臟汙,於是幹脆在克拉姆身邊一屁股坐下。

“你呀,本來也是個好人,何苦呢?”

克拉姆喃喃自語:“你不懂……”

“我有什麽不懂的?”

此刻,喬斯還在遠處脫力坐著,孩子們奔了過去,嘰嘰喳喳地關心他,於是這邊只有易文君和克拉姆這兩個“怪物”進行臨死前的嘮嗑。

“我知道,你那位聖主出了大麻煩了,並且接下來整個東奧雷王國都會有麻煩……你不想面對這樣的現實,所以幹脆發了瘋……嗐,你說你何苦呢?等你聖主真的完全被汙染後再發瘋不行嗎?而且比起你聖主的事,接下來東奧雷王國的事才是真正的麻煩啊……”

是啊,接下來的東奧雷王國……又該何去何從?

當庇護著他們的聖主墜入了深淵,整個東奧雷王國的人,除了化身怪物這個結局之外,還能有什麽別的下場嗎?

眼下的這個結局,根本就不是災難的結束,而是一場更大的災難的開端!

而他——

他無能為力。

誰都無能為力。

“聖主……”

他像是哭,像是笑,目光一點點渙散,沈入了他永恒不醒的美夢。

“聖主啊……”

易文君盤膝坐著,滿身血汙,長劍平放在她膝上。

她默默看著克拉姆咽下最後一口氣,平靜看著他的瞳孔渙散化作死灰。

她知道,事情遠沒有結束,這一場屬於自己的戰役,才剛剛打響。

而她的下一站,赫然是——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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